他想喊家法,被母亲死死抱住。
“老爷!使不得啊!”母亲哭喊道,“现在声张出去,我们全家都得跟着完蛋!欺君之罪啊老爷!”
父亲喘着粗气,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是啊,欺君。
未婚先孕,失贞不洁,这是品行不端。若以此身参与选秀,便是欺君罔上。无论哪一条,都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,并连累整个秦家。
沉默,死一般的沉默。
许久,父亲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颓然道:“瞒下来。想办法在殿选时落选,然后立刻送去乡下庄子,把这个孽种……处理掉。”
这是我唯一的结局。
我闭上眼,一行清泪无声滑落。
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了秦清珞温柔的声音:“父亲,母亲,姐姐这是怎么了?我听说许大夫来了,姐姐可是身子不适?”
母亲连忙擦干眼泪,打开门,强笑道:“没事,你姐姐就是有些风寒。夜深了,快回去歇着吧。”
秦清珞探头探脑地往里看,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一扫而过,那双看似纯真的眼睛里,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和窃喜。
她什么都猜到了。
从那天在紫宁寺,她“恰好”出现,并“恰好”与回过神来的陛下打了个照面开始,她就什么都知道了。
她知道我失了身,更知道那个男人是谁。
她只是在等,等一个能将我彻底踩进泥里的最好时机。
而现在,这个孩子,就是她送给我,也是送给她自己的,一份天大的礼物。